柳塬故事

9书虫

"猪脚"

千阳人把饺子叫猪脚"这样的叫法在上世八十年代的乡下很普遍。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吃猪脚是很稀罕的事儿。
小时候吃猪脚主要是家里来亲戚了做一顿。还有大年初一早上。记忆中没有吃过肉的。全是素馅料包成的。核桃成熟了以后母亲抽空到山上去拾一点。回家晒干一直锁在大木柜子里。害怕我偷吃。偶尔见母亲开柜子取东西，包裹里的核桃响。母亲见我眼巴巴的就给一个。并说这些核桃你可不敢偷吃。过年的时候包猪脚用。
小孩爱过年，天天盼着年快到。有新衣有炮放。临近春节，母亲让哥哥们在院外的地窑里取出白萝卜和红萝卜还有洋芋。那时候村上家家户户都挖有地窑放菜。还让我留心村里来卖豆腐的，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明明是卖豆腐却叫打豆腐。临村有一瘦小老汉。叫老潘隔三差五来村里卖豆腐。母亲让我用糖瓷碗挖了一碗黄豆去打豆腐。哥哥在村上杀猪的地方买了三斤肥肉回来。准备做臊子用……
年三十下午，我们兄弟三个从父亲的坟上烧纸钱回来。开始准备新年的饭菜。两个哥哥帮母亲洗菜。母亲给我五毛钱让我到大队院的合作社买了一盒炮。等到包猪脚的时候母亲在柜子里找了三个硬币，洗干净准备包在猪脚看谁有福气吃。在看我们的猪脚馅儿全素，白萝卜、红萝卜、核桃、豆腐四菜一汤。我在旁边傻傻的看着……
三十晚上守岁。母亲让我把买回来的鞭炮从中间分一半，留着初三早上再放。母亲说年好过只有三天，月难过天天难熬。晚上十二点准。有表的人家鞭炮先响。我赶快把那半串串鞭炮五十响。三下五除二响完了。
初一早上母亲把包好的猪脚端上来。一家人坐在热坑上吃着热气腾腾的猪脚不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看谁有福气吃出钱来。到最后把一锅猪脚吃完了，那三个硬币的面也没见到。原耒母亲忙的时候打了个差，忘了把钱包在猪脚了。
那三斤肥肉母亲做成臊子。用来吃臊子面的时候放点。逢年过节好照待亲戚。粗衣素食的年代母亲还是想办法让我们兄弟吃饱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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