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

九同

古巴老师的女儿袁慧女士的这篇回忆散文，看了一遍，意未尽，又读了一遍。50年前的许多记忆碎片，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关于古巴老师和她的丈夫袁景照赵老师，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是很深刻的。上世纪60年代初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及之后这十年间，在国家层面，支援大西北建设，减轻大城市经济负担，是重要国策之一。这期间大批干部由直辖市省会城市下放到西北地区的各个县城，这是袁老师和古巴老师能够到千阳县的历史背景。我父亲是最后一批下放干部，由省统计局直接下放到千阳县粮食局。我也有幸三岁的时候，1970年来到了千阳县。
    当时千阳县全县人口九万七千余人，县城商品粮户口人数不足四千人，171信箱占了将近一半。当时县上外籍干部职工不超过100人，相互之间比较熟悉，家庭之间的走动也比较频繁。
    但是古巴老师他们家是一个特例，从来不主动走访别人家，但是谁家的孩子需要托管，古巴老师总是热情承担。当时关于他们家的传说都很神秘，基本上归纳为两点，一是解放前就参加了革命，是文化战线和秘密战线上（统战）的战士，她的名字是组织上分配的代号；二是她们家家庭背景比较复杂，三反五反和文革时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我们两家比较熟。
    我是1971年在县幼儿园上了一年学。当时，千阳县只有两条街——东街和西街，之间连接的什仿街那时候叫“坡坡”。县委县政府（当时叫革委会）在东街正中央路北，民国以前是城隍庙和文庙。当时的西街，具有一些商业氛围，有百货商店、回民食堂、旅馆和寄卖所，还有一处自由市场（当时国家有限制的允许民间农副产品包括蔬菜的交易，星期天开市）。县幼儿园就在西街，寄卖所东边，向北有一个小巷，进巷口20米，面朝东有一个大门，进去就是幼儿园。进门右手坐北向南三间瓦房，最里边一间就是古巴老师的宿舍。左手是200平米左右的一个院子，西面一排是幼儿园教室和宿舍，东面一排是厨房和教职工宿舍。南面是封闭的，是寄卖所的后门。
    那一年，幼儿园只有一个班，不到40个小朋友，全都是3——5岁的小孩。全托的只有十几个，我是其中一个。每天早上排队老师给洗脸，每个人都有一块小毛巾，角上绣有名字，还有一个小布环，可以挂在毛巾架上。每天晚上排队洗脚，每人搬一把小椅子，一字排开坐好，洗完一个走一个，另一名老师安排睡觉，是上下两层的木头架子床。冬天必须都穿袜子（这在那个年代是很奢侈的事），袜子口上也绣有每个人的名字，好像是隔两三天，老师统一给洗一回。
      记忆最深刻的是吃饭，吃饭前每个小朋友都要手背后头，集体高声朗诵：“白米饭、喷喷香，社员伯伯种的粮。一粒米、一滴汗，……”后面几句记不清了。经常吃的是烩面片，里面有肉臊子，我吃不了肥肉，刚开始每次都把小肥肉片片剩到碗里或者挑出来扔到桌子上，被老师发现了批评我硬让我吃下去，我硬吃下去嗷一声又吐了出来，古巴老师发现了，就通知我父母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看是不是有肝炎？检查正常。后来古巴老师就让舀饭的老师每次都给我把肥肉挑出来了。
    每天上午都有讲故事课，每天下午都有游戏活动，丢手绢、打沙包、跳方……还有唱歌课和朗诵儿歌课。
    记忆中的古巴老师很慈祥但同时很严肃很威严，记得有一次和小朋友们疯玩，胳膊脱臼了，古巴老师抱着我去县医院，抱不动了放下我让我走一段，再抱上我走，胳膊接好后，又把我送到我父亲单位，向我父亲再三道歉，并且叮嘱了注意事项。
    还记得夏天的时候，穿着红黄格子连衣裙很漂亮很洋气的袁慧带着我们一群小朋友玩捉迷藏，玩的正高兴的时候，袁景照老师来了，袁慧扑上去喊爸爸，我们老师说：“袁校长好！”  我们一群小朋友就围住袁老师，袁校长好，袁校长好，袁校长好……袁老师高高大大，胖胖的方脸，花白的头发，慈祥地乐乐呵呵地，一个一个抚摸着我们的头，说好好好……

非常感谢袁慧女士，能够发表这篇文章。半个世纪过去了，当年的记忆虚幻缥缈，又想起了很多很多记忆碎片，如梦如幻，温馨、美好、又有些许淡淡的忧伤……

敬爱的古巴老师
您永远在我们心灵的深深处……

九同

3月7日晚间，有幸在千阳微生活，读到了一篇袁慧女士关于他的母亲古巴老师的回忆文章，勾起了我遥远的记忆……

华少

九同 发表于 2020-03-11 17:19
3月7日晚间，有幸在千阳微生活，读到了一篇袁慧女士关于他的母亲古巴老师的回忆文章，勾起了我遥远的记忆……

已将文章转到袁老师那里

西北老狼

写的情真意切，碎片记忆，让同龄人感慨万千！感谢九同，感谢古巴老师，感谢袁老师，感谢他们为千阳的教育事业所做的贡献！人们不会忘记他们的努力和贡献的！